与李x总理商榷：疫x苗造x假不是突破道德底线，而是严重犯罪

狂x犬病x疫x苗近日传出造假，激怒大陆各界。中国政府网22日深夜公告李x总理就疫x苗事件作出批示，痛斥疫x苗事件突破“人的道德底线”，必须给人民“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李总x理在批示中要求，国x务院要立刻派出调查组，对所有疫x苗生产、销售等全流程全链条进行彻查，尽快查清事实真相，不论涉及到哪些企业、哪些人都坚决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总理出手，看起来这件事就要解决了。不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我看不出这类问题今后就不会再出现了。实际上，这种事屡禁屡有，大家都没有多大信心了。所以，我想借此讲两句，希望在总x理的亲自关注后，我的建议不至于发不出，或者立马被删x除。

按理说，假x疫x苗事件突破“人的道德底线”，所以必须严查，严惩不贷，给人民“一个明明白白的交代” ——我的困惑就在这里：假x疫x苗事件是一件赤裸裸的犯罪，必须严查并对罪犯绳之以法。这事如果发生在任何一个国家，领x导人和主管都会出来说类似“这是一起邪恶的犯罪”，必须全力以赴按照法律惩处与处理之类的话。我几乎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个国x家的领x导人就此类事件说过“突破人的道德底线”之类的话。为什么呢？

因为道德底线很难划分，每个人对道德底线有不一样的看法，即便不同阶层的群体，对道德底线的认知也不尽相同。例如，一些官员开后门升官发财，在民众眼里就是没有道德底线的；还有，为了个人的经济利益而强x拆，甚至打x死人，是不是也突破了道德底线呢？还有，当国家还有几千万贫困儿童，甚至还有因看不起病而等死的国民时，贪官却动不动贪污上亿人民币，官员拿纳x税人的钱x铺张浪x费到国外……这些算不算突破道德底线？在不同人眼里，道德底线显然不同，在民众眼中，上面说的显然都是严重地突破了道德底线的。而在一些官员眼里，揭露这些突破道德底线的普通网民，反而可能会突破了官员们的“道德底线”。

而且，从法律意义上说，突破道德底线的事儿并不一定都是犯罪的，例如乱x伦，几个贪官包养一个情x妇；例如碰瓷，或者见死不救等等，都是突破了人的道德底线的，在中国其实很普遍。

我能理解总理的愤怒，但我想，犯罪就是犯罪，如果同道德扯上了，反而是为一些人解脱。首先，那些罪犯会说，嘿嘿，这个社会的道德底线本来就失守了嘛，你以为那些接x种了假x疫x苗的孩子的父母就没有卖地沟油？没有做手术时收红包？没有做违反道德的事？其次，强调突破了道德底线，有把责任推给社会的嫌疑——中国的疫x苗生产本身就不是一般企业可以申请到的，几乎都是官府钦x定，而如此大面积造x假又涉及到钦x点他们的监x管部门玩忽职守，很可能涉及收受贿x赂，这是血淋淋的犯罪，和道德底线有什么关系？

中国的道德底线确实被不停突破，但绝大多数民众还是能够坚守，他们遵纪守法，小心翼翼，反而是那些制定道德底线、制定法律的，从来不把这些底线和法律当回事，利令智昏，什么钱都敢赚！

中国的法律明确规定，这类造假属于严重犯罪，监管机关如果监管不力，也属于违纪犯法。按照法律来，不就行了？公安抓人，召开调查、侦查，然后按照程序移交法院，择日宣判，这就是对人民最好的交代。现在因为涉及到“道德底线”，派出了一大堆行x政机关去调查，我就不明白，这些比公x安办案高明？这些行政机关本来就存在监管不力的问题，现在又让他们去处理，于是我们看到一个综x合的办公室成立了：有机构去调查，有机构开始专门控x制x舆x情，有人专门应对上面的询问，但更多精力却放在控x制民众的情x绪，维x护x稳x定上……弄到最后，一个严重的犯罪行为，会在方方面面的协调之下，“妥善”解决……

强调道德和道德底线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那是一个文明国家所必需的，但一个文明的国家首先应该是一个法治的国家，而一个法治的国家，要讲的是法律，而不是道德。在法治还没有建立起来之前，过分强调道德，只会让道德底线更进一步失守。我认为，在当今的中国，道德底线应该是和法律的红线合二为一的。我们要求依法治国，而不是以道德治国，更不能以道德要求自己，用法律来对付他人。

因此我们要求，对那些违法犯罪制造x假x疫x苗和玩忽职守允许来假x疫x苗生产的监x管机关，进行法律调查、诉讼和判刑，给人民一个交代。

杨恒均 2018/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