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总统马克龙在第73届联合国大会高级别一般性辩论上发表讲话。（图源：联合国官网）
联合国大会第73届会议正在召开，除了美国总统特朗普在联大演讲炫耀政绩引台下笑声外，法国总统马克龙针对美国开火的激昂演讲也引发关注。马克龙说，“有些人选择遵循‘胜者为王’（law of the strongest），但它无法保护任何人。我们选择另一条道路：多边主义。单边主义将导致隔绝和冲突。”
与之截然相反的是，美国总统特朗普不仅强调“美国优先”，还公开攻击全球主义，多次强调保护美国主权。这与欧洲国家所倡导的多边主义是一场正面的对撞。因此，马克龙的讲话也更有针对性，充满硝烟味的演讲似乎已经掩盖住马克龙4月访美时与特朗普一起在白宫门前植树的和谐友好场景。
此前，因德美关系僵化，英国深陷“脱欧”谈判，马克龙希望能趁机提升法国在美欧关系中的地位和作用，美法之间也一度呈现出其乐融融的景象。但随后，因为在气候问题、伊核协议、经贸关系等议题上的分歧，双方互动已不再积极，那颗象征着美法友谊欧洲无梗花栎也从白宫草坪上“消失”了。
美法关系日渐僵化其实正是美欧关系的写照。特朗普入主白宫后，美欧同盟关系便进入多事之秋。早在2017年6月美国做出退出《巴黎气候协定》的决定时，就是美国对欧盟的一记“打脸”，颇伤欧盟“外交自尊心”。因为在气候变化问题上，欧盟始终呼吁国际社会应通过共同协作降低温室气体排放。随后，美国又退出被欧盟视为重要外交成果的“伊核协议”，给欧洲安全增添不稳定因素。英国、德国、法国纷纷唱起反调，对美国的决定表示“遗憾”，并宣布将继续恪守“伊核协议”承诺。在北约防务开支、难民接收、巴以问题、贸易问题等议题上，美国也令欧盟感到“扎心”。
总的来说，单边主义是美欧之间重要的“心结”，也是双方在多领域针锋相对的重要缘由。欧洲之所以反对单边主义并极为看重多边主义是因为，从面积和领土上看，欧洲属于中小发达国家，单个国家的硬实力不是他们的强项。如果和美国以一对一的方式进行谈判，美国占尽优势，而多边谈判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欧洲国家因实力差距而带来的压力。
然而，欧洲并不会和美国彻底决裂，因为为之付出的代价是欧洲无法承受的。在安全问题上，欧洲“气短”，在军事防御方面离不开美国。除了传统意义上的军事保护，欧盟还要依赖美国海军保障太平洋上基于航运的供应链。特朗普也正是看出这一问题，所以以安全议题为抓手不断对欧洲施压。而欧洲也选择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与特朗普政府发生直接冲突，甚至在汽车出口，这一欧盟最重要的生意上向美国“服软”。因此，美欧关系将会维系下去，但分歧也会日益暴露并加速美欧的离心。当前，在欧洲内部矛盾凸显，部分中东欧国家表现出亲美态势的当下，美欧关系会更加复杂。
（作者为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欧洲研究所所长崔洪建，戴尚昀采访整理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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