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翔飞在上海中心大厦办公室沟通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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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赫在北京自由贸易试验区CBD国际人才港介绍相关政策。
本报记者 王昊男摄
金容纹（左一）正在制作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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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帆在办公室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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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自由贸易试验区内的两江新区数字经济产业园全景。
新华社发
提供全方位服务、提升贸易便利化水平、放宽外籍人才准入、推动制度创新……中国自由贸易试验区持续优化营商环境，护航企业健康发展。对于在自贸区工作生活的外国人而言，他们的中国故事正在这里展开
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陆家嘴片区孔翔飞——
“在中国办事效率很高”
本报记者 谢卫群
“借着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东风，我们公司快速成长。你看，对面的上海中心大厦里就有我的办公室。”
来自瑞典歌德堡的孔翔飞从小对中国兴趣浓厚，中学时还选修了中文课程。1996年，高中毕业服完兵役后，他迫不及待地来中国旅游。“初到上海时，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落成不久，中国正处于高速发展期。”孔翔飞回忆道。此后，他在北京师范大学学习中文，学习之余跟着中国同学一起跑生意，加深了对中国的了解。
大学毕业后，孔翔飞先后在普华永道咨询公司伦敦和上海部门从事并购咨询。在一次次的并购业务中，他意识到中国有更多发展机会。2005年，他和同学合伙在上海陆家嘴成立了私募股权投资公司——璞玉投资，专注投资中国市场，首期就获得了1亿美元的境外融资。孔翔飞介绍说，他和团队通过直接投资企业成为有限合伙人，入股具有增长潜力的民营企业，与中国民营企业一起成长。“中国民营企业的发展潜力很大。”孔翔飞对投资的企业如数家珍：有的零售企业采用了国际知名快时尚设计理念，已经在18个国家开了连锁店；有的技术公司快速引进资本和技术，发展成为行业领先企业……
上海陆家嘴金融机构林立，提供了投资所需的诸多便利，找项目、找合作者、找银行，都不是难事。2015年，陆家嘴片区纳入上海自贸区后，更多便利政策在这里落地。比如，根据规定，自贸区区内主体以及境外机构可通过自由贸易账户进行跨境资金结算。“我们的资本多来自境外，规模都在1亿美元以上，自贸区为资本进出提供了便利。”孔翔飞说，“我们开设了自由贸易账户，将境外资金汇入该账户，隔天就换成人民币汇出，全程仅与银行对接，美元兑换人民币的流程大大简化。”
作为外资投资公司，如何管理海外汇入的大量美元资金是一大挑战。孔翔飞介绍说，2017年8月起，公司开始选择自贸区内的中资银行进行美元资产的财富管理。相较于外资银行，自贸区内的中资银行在金融产品的种类、风险程度以及预期收益率上都有明显的优势，并且具有很高的灵活度。“中资银行帮我们实现了资本的保值增值。”
“我现在有中国绿卡呢！”孔翔飞骄傲地说。2017年3月，上海自贸区放宽外籍高层次人才永久居留的政策，申请流程日益简化。2019年10月，孔翔飞申请了外国人永久居留身份证，次年6月就获得批准。“从申请到获批不到一年时间，在中国办事效率很高。”孔翔飞为此点赞，“我看好中国市场！”
北京自由贸易试验区马赫——
“搭上中国发展快车是取得成功的关键”
本报记者 王昊男
2020年9月，随着北京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正式设立，25岁的阿富汗青年马赫萌生了新的创业想法。“日益开放的中国充满机会，我想做一个桥梁，将这里的一切介绍给更多的人，也把其他国家的机会介绍给中国企业。”作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留学生，马赫已在中国生活7年，会6种语言，曾3次创业，中文说得很溜。
北京自贸区正式揭牌的那天，马赫和朋友们聚在一起畅想未来，碰撞火花：“我们可以搭建一个平台，帮助留学生和想来中国发展的外国企业，对接政府、了解政策、寻找机会。”
马赫的想法并非一时兴起。在与其他留学生的交流中，马赫发现很多人都想留在中国发展，“但由于语言等原因，有些人对政策不够了解，错失了发展机会”。2018年，还是学生的马赫发起了对外经济贸易大学校友商业俱乐部，帮助外国留学生在京就业。通过这个俱乐部，超过500名外籍人士找到了工作和实习机会。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为了更好地服务自贸区建设，2020年10月31日，北京市朝阳区启动了北京自由贸易试验区CBD国际人才港，着力打造人才集聚、综合服务、发展培育、交流互动于一体的综合性人才发展服务平台，计划引进支持3000名领军人才，培养培育1万名优秀人才。了解到马赫的想法后，相关负责人立刻给予了积极回应，其创办的北京无限港文化科技有限公司很快进入了注册程序。
“从想法到落地，一切快得不可思议。”马赫说，仅仅几个月，他的团队就发展到13个人，成员都是在中国的留学生。公司通过人才社群建设，为有需求的企业和人员提供商务咨询、资源对接，帮助留学生和外国人才来中国工作，推动外国企业和中国企业合作，协助公司注册、了解当地政策。“人才港不仅为我们提供免费工商注册等服务，还在CBD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提供免费活动场地。”
不久前，一场名为“机会实验室——探索我在中国的创业机会”的分享会在线上举行。来自世界各地的5名主讲人和30多名创业者聚焦中国，分享创业故事、交流真知灼见、解读自贸区政策……马赫说：“不管是创投行业专家，还是创业者，大家都认为，搭上中国发展快车是取得成功的关键。”
“自贸区是中国向世界发出的一个信号，开放的中国给世界提供了更多机会。”借鉴在中国创业的成功经验，马赫正在推动公司海外业务发展，帮助中国企业和俄罗斯人力资源公司对接，为中国和塔吉克斯坦企业建立贸易渠道，帮助中国企业在沙特阿拉伯、马来西亚和蒙古国找到急需的人才……目前，马赫的公司已在巴基斯坦、阿富汗和塔吉克斯坦成立团队，伊朗和阿联酋的团队正在筹建中。
“我正在翻译自贸区的相关政策，准备开一个‘创业助手’微信公众号。”马赫说，要让更多的外国人了解北京自贸区、了解中国，“我相信，将有更多的人在这里找到机会”。
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昆明片区金容纹——
“这里是最适合我事业发展的地方”
本报记者 杨文明
“当天就注册成功、拿到了营业执照，真快！”2019年8月30日，云南自由贸易试验区挂牌当日，韩国人金容纹新成立的贸易公司就拿到了营业执照。
金容纹是个“老外贸”，去过近30个国家。上世纪90年代，中韩建交没多久，他来到中国，深入云南寻找古树茶。云南独一无二的古树普洱茶资源，让他看到了无限商机。这里适宜的气候、包容的人文环境，让他深深爱上了这片土地。他扎根云南，创建茶叶初制所、合作社，成为第一个参加云南普洱茶加工技术职业技能培训的外国人，第一个在云南茶山建立茶业合作社和茶厂的外国人。如今，金容纹在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倚邦村和勐海县曼海村建立了两个合作社。“2020年，我们获得了园区突出贡献奖，得到5万元的奖励。虽然钱不多，但对我们来说是莫大的鼓励。”
在外贸领域多年的经验让金容纹敏锐地察觉到，云南自贸区的成立，对他的生意大有裨益。“云南自贸区挂牌后，注册地可以写自贸区，对于我们这样做茶叶出口贸易的企业来说，自贸区就是块金字招牌。”
自贸区成立后，流程简化、效率提高，政府服务也越来越周到。尽管离自贸区昆明片区政务服务中心仅一路之隔，金容纹却极少去现场办事，绝大多数手续线上就能完成。“以前手续多、耗时长，现在网上办理，效率大大提高。比如办理营业执照，资料齐全只需半天时间。”金容纹说，“前不久，为了进口设备，我们需要了解海关业务。自贸区政府工作人员帮忙查阅政策、办理手续，还推荐跨境电商平台。”
正是得益于先建后验、容缺审批等一系列提升营商环境的努力，2020年在疫情冲击背景下，昆明片区外商投资依然逆市上扬，实际到位资金同比翻了一番。云南自贸区昆明片区管委会制度创新部副部长储瑜谷表示：“我们要为企业提供良好的营商环境，让企业集中精力开拓市场。”
金容纹创立的普洱茶“智默堂”品牌，已是韩国高端茶叶品牌之一。他介绍说，韩国市场对茶叶有很大需求，“云南有优质的普洱茶，借助自贸区的好政策，我们企业有望在韩国大众饮品市场占据一席之地”。2020年底，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正式签署，更坚定了金容纹扎根云南自贸区的决心和信心。“中国越来越开放，云南自贸区的营商环境越来越好，这里是最适合我事业发展的地方！”
重庆自由贸易试验区两江片区盖亚帆——
“我们实现了公司成立以来最好业绩”
本报记者 刘新吾
“你好！”看到记者过来，上汽菲亚特红岩动力总成有限公司（简称上菲红）总经理盖亚帆放下手中的中文教材，起身和记者握手。他说，要扎根中国市场，必须努力学好中文。
主营柴油发动机及零部件设计制造的上菲红，2007年成立于重庆两江新区，是一家中外合资企业。2017年3月，重庆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成立为上菲红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2019年5月，意大利菲亚特动力科技有限公司委派盖亚帆来华出任上菲红总经理。当时，来自米兰的盖亚帆只来中国参加过几次会议，看过一些影视作品，对中国西部更是陌生。
不过，盖亚帆和家人很快适应了重庆的生活。他喜欢逛重庆解放碑步行街，重庆火锅和重庆小面令他倍感新鲜，重庆人民的热情好客也令他感到温暖。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盖亚帆的两个孩子顺利就读了附近的国际学校。“他们很快融入了新集体，现在也在努力学习中文。”
2020年，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打乱了企业的正常生产。当地政府反应迅速，从指导人们如何做好防护，到协助外地员工返岗、帮助公司尽快复工复产，再到加快落实疫情惠企补贴、简化审批程序，全方位的服务和支持令盖亚帆印象深刻。经过多方努力，上菲红成为重庆最早一批复工复产的企业之一。盖亚帆说，菲亚特动力科技有限公司还让他们把防疫措施整理成文件，中国的成功经验值得“出口”到该集团在全球的其他工厂。
盖亚帆告诉记者，由于防控措施得当，政府支持基础设施建设，中国重型卡车市场蓬勃发展，再加上重庆自贸区不断优化企业服务，营造良好的营商环境，上菲红的盈利不断增长。在物流方面，上菲红的产品通过中欧班列出口到欧洲，相比海运可节省10多天的时间，物流效率的提高带来了更多利润。“真没想到，去年形势那么紧张，我们实现了公司成立以来最好业绩！”
在重庆自贸区，像上菲红这样的企业还有很多。据了解，2020年，重庆自贸区两江片区内新增市场主体3707家，增长5.1%，注册资本超过540亿元，增长40.6%。两江新区深入推进系列商事制度改革，不断营造国际一流的营商环境，目前已先后推进“先照后证”“多证合一”等改革，企业登记前置审批事项从226项调整为49项，缩减近八成。在司法等领域，自贸区还积极探索涉外案件诉讼、仲裁与调解一站式纠纷解决机制，推进川渝两地自贸区法院司法合作，为企业和个人提供更好的法律服务，吸引更多外国企业来投资兴业。
来到重庆近两年了，盖亚帆觉得这里宜居又宜业，对未来充满信心。
《 人民日报 》（ 2021年04月07日 第 17 版）
